SILENT

墙头蹦迪选手。

【原创】山海不可平

是我oc了,里面那个黄鼠狼是 @饭团团团团 老师的崽,被我拿来玩了一下(……


正文:


曾有传闻称云出道长年轻时思慕过一名凡人女子,虽是传闻,但云出道长本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年轻时倒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没人敢说,因为云出道长隐藏的暴脾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渝嘉陵对师父的过往还是很好奇,他是在嘉陵江边被师父从水鬼手里救下来的,等他能记事起师父便已经是银发如雪,仙人之姿了。他只从零星几位老前辈口中听到过只言片语,后来某天他看到明彻才突然意识到最了解师父过往的应是小和尚的师父,执悟法师才对。

“我师父从来不提你师父的事情,不过我记得寺院里还有一位老僧人,据说是比我们的师父还要年长,也许可以去问问他?”明彻挠了挠头,“但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到底你师父发生了什么。”

“问了再说,你快带我去!”


嘉陵的三师叔说过,云出道长年轻时脾气比现在还火爆,斩妖除魔一把好手,剑下无情是出了名的。

至于那位姑娘,只道姓林,无依无靠是个孤儿。萧奉文那时在太行山中斩妖,虽然成功杀了妖物,却因一个破绽受了重伤,若非遇到林姑娘恐怕早就命丧山中了。

“你醒了?我用了一些药草,想着应是有些用处。你醒的可比我预期的要早,感觉还好吗?”那姑娘的声音温柔,长相不算天人之姿,却也是个美人。茅屋的陈设简单,除却几件家具,一张床和灶台之外再无其他,窗台上晒着草药,石臼里还有一些没用完的草药。

萧奉文看着自己身上缠得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素净的道袍被洗干净缝补好整齐地放在床头。他动了动胳膊,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内伤还有些严重,仍需调养一月有余。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那姑娘丢下东西让他躺回去,颈项上的银锁随着动作清脆作响,可道士脑子里转得都是些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鬼话,半晌,她端了一碗水给他,问道:“敢问道长名号?”

“贫道云出,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便是他们如何相识。


师祖说,林姑娘是萧奉文命里的劫数,躲不过。

一月时间足可情愫暗生,道士大抵明白怎么回事,想来是不得不走了。他已不是红尘中人,纵使心意相通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甚至会自食恶果。他不愿意,至少他不能害了别人。

林姑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任由萧奉文离去。不过道士临走前留下一张符纸,只要撕碎便会自燃,届时他必会出现在她身边,不论何事。

只不过他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里,符纸便自燃了。


黄七叔认识萧奉文,时至今日少说也有三百年了。他是万万没想到那一世守的姑娘竟然爱上了个道士,非常不巧,还是个追杀他几十年的道士。萧奉文走的那天他兴高采烈,终于可以好好守着人了,还不用怕被追着打。

不过道士估计也对林姑娘有点意思,不然可能也不会任劳任怨地帮着锄了一个月的地,还留下保命符一张。

啧,奈何缘浅。

林姑娘失踪时七叔不在她身边,大抵是调虎离山计,不惜得罪他也要把人带走。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估计是冲着那道士去的。

待到他找到失踪地点时地上的符纸已经只剩下灰烬了,道士来过,已经追着踪迹去寻了,看起来像是被黑熊精掳走了。七叔心里发愁,别是这次又是一场空,要是人死了他绝对饶不了那王八羔子。

那黄鼠狼跟渝嘉陵说,等他到的时候道士手里死死攥着那个银锁,林姑娘的气息已然消散,提醒他这又是一场无用功。

猝不及防,道士的剑劈头盖脸地刺向他,红着眼嘶吼着“怎么是你,是不是你这黄鼠狼杀了她”之类的话。

“臭道士你给我住手!住手!”七叔上蹿下跳躲避着剑锋,“我这一世守她为什么要杀她你给我醒醒啊!”

剑锋堪堪停在他颈侧半寸处。

“不是你,那是谁?”道士双目空洞,低声喃喃自语着什么,七叔只记得那个意气风发的道士,猛一见到他这副模样着实吓得不轻。

“喂,你这道士没毛病吧?那是我守的人,你怎么比我还难过?”黄鼠狼狠狠翻了个白眼,“全都怪你,你不动心妖怪怎么会盯上她?”

“你说!是谁!”萧奉文揪着他的领子厉声质问,七叔又是吓得缩了缩脖子。

“你前两天杀的那只黑熊精,他还有个兄弟在山北。”


云出道长斩尽太行山妖魔的故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道他道法精深,为民除害,百年内太行山鲜有妖怪伤人之事。

林姑娘丢了三片魂魄,萧奉文一路斩妖一路寻找,终是寻回了那三片魂魄,收归银锁,离开了太行山。


“我只记得有一天夜里,你师父突然出现在我们寺院,浑身都是血,杀气重得人睁不开眼。他是来找执悟法师的,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老僧人如是说道,渝嘉陵有点失望,明彻倒是若有所思。


萧奉文浑身是血地落进寺院里,一双眼睛杀得通红。纵使执悟与他打打杀杀十多年了,如今见他这副发狂的模样也愣了愣。彼时他身边还没有明彻,不然小徒弟准能吓晕过去。

寺院里其他的武僧们将萧奉文团团围住,棍棒直指着他生怕有什么动作。但执悟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道士今日不是来寻仇的,便挥挥手让僧人们退下,偌大的院落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谁也没说话,萧奉文死死盯着他,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执悟终是开口:“所为何事。”

道士的剑上滴着血,握着剑柄的手筋络分明,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泛着白。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于是干咳了两声,声音粗砺沙哑,像是石磨碾过粗糙的石板。

一场恶战,但道士已经解决了,和尚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要来寺院。

“渡了她吧。”萧奉文双眼通红地说,执悟几乎没听清,“求求你,渡了她吧。”

“渡谁?”

他这才注意到道士的另一只手上攥着一个银锁,怕是要他渡着锁的主人。这是萧奉文第一次求他,虽说二人有些私人恩怨,但执悟明显能看出这次有什么不一样。道士动了凡心,也不知道是何等风姿的人才能引得他如此。和尚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高傲自大的云出道长竟会低三下四地求他,只为渡一个凡人。

“和尚,这是我唯一一次求你,我只求你让她重新轮回,来生莫要再如此凄苦。”

那是执悟听到的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道士便醒了,想来是伤势无碍。

和尚问他:“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他扯出一丝笑,苦涩得紧:“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和尚。”

“值得吗?”

道士深深看了他一眼,答:“你没经历过,又如何会懂。”

执悟看了他一会,叹息一声,道:“银锁里的魂魄修复得很好,她已经往生了,待过了六次轮回后便可重新转世,会是个好人家的。”

道士盯着竹篾上的纹路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多谢。”


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渝嘉陵回到青城山没过多久,算了算日子又到了师父下山的日子。萧奉文每隔几十年就会下山去为人算卦,嘉陵还以为是为了做功德,实则不然,他师父只是在找一个特定的人。

“走,我们下山。”萧奉文淡淡道,渝嘉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

凡间似乎并无多大的变化,人群熙攘,商户们叫卖着。萧奉文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那石桥上的一个人出神。

他就那样看着那位夫人,柔情满目是渝嘉陵从没见过的。小徒弟不认识那位夫人,掐指一算只知道是此地白氏富商的正妻,深得爱戴,如今腹中已有了一个男孩。

但是他师父的眼神很奇怪,渝嘉陵自己说不明白,但就好像是在看一位故人,柔情下藏着的是无尽的伤怀,是深情,是长久的思念与求而不得苦。

像是等了太久的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你站在这别动。”

渝嘉陵被留在原地,看着师父走到那位夫人身边,努力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内容。

“道长所为何事?”白氏夫人惊讶道。

“夫人可愿算上一卦?”道士柔声道,白氏夫人看着他却微微愣了愣,终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您此番所孕是为男丁,将来会是国家的股肱之才,仕途通达,平安无事。您大可放心。此银锁便作为礼物赠予您,愿您身体康健,平安顺遂,与您丈夫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多……多谢道长。”她有些诧异,道士又是一笑,转身离去时却被夫人叫住,“那个,道长,我们……以前是否有过一面之缘?”

萧奉文扬起嘴角,眼底终是释然:“不,夫人,我们从未见过。”

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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